“往事不要再提,人生已多风雨。纵然记忆抹不去,爱与恨都还在心里……”
2003年4月1日,传奇巨星张国荣离开了人世。然而直到17年后的今天,他依然活在人们心里。越来越多的人去怀念他,去欣赏他的电影、歌曲,去敬重他的人格魅力。
在张国荣短暂而辉煌的一生中,有个人的身影始终和他密不可分。直到今天,世人每每想起张国荣时,依然会提及这个人的名字 —— 唐鹤德。
说起唐鹤德,他是张国荣传奇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,宛如是哥哥的一道影子。他和张国荣那段惊世骇俗的禁忌之恋,一直被人们所津津乐道。
张国荣生前曾说:“唐鹤德是主赐给我的礼物。”“我喜欢他(唐鹤德),因为他好。”
17年前,张国荣自杀身亡。在进行火葬前,唐鹤德进去和张国荣做最后的告别。在现场,唐鹤德亲手送走爱人,临别的那一刻,他的情绪完全崩溃,嘴上一直大喊着:“阿仔……阿仔……你不要走。”手上还不停比划着“我爱你”的手势,这是张国荣生前和他的约定。
据知情人说,唐鹤德送给张国荣的挽联上写着:“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爱绵绵无绝期。”
这段“同性相吸”的禁忌之恋,也许不容于世俗的眼光,却又是那么的悲怆和感伤。
说起张国荣和唐鹤德的相遇,并没有什么奇妙可言。
他们二人,是多年的“兄弟”,因为两人的干妈是同一个人:当时香港名流张玉麟的夫人,谭爱莲。
也有传言说,张国荣其实是被过继给谭爱莲的。因为张国荣上面有三个兄姐夭折,根据当地风俗,有干妈或干爹疼爱的孩子容易养活,因此张国荣被过继给张玉麟的夫人谭爱莲。
张玉麟是当时的香港太平绅士,著名的实业家,资产雄厚。妻子谭爱莲特别喜欢孩子,自幼就非常疼爱干儿子张国荣。对于干妈,哥哥受访时曾表示:“她疼我的程度,简直比亲生母亲为甚,予我强烈的母爱感觉。”
张国荣、唐鹤德和干妈谭爱莲
张国荣和唐鹤德虽然早年就已相识,却并没有什么交集。就如同两条平行线,两人各自沿着自己的人生道路生活了20多年。直到1982年的一天,因为一次不经意间的偶遇,两人的生命轨迹开始慢慢相交。
1982年12月9日,张国荣在香港丽晶酒店的一场宴会上遇到了唐鹤德。那时,唐鹤德24岁,张国荣26岁。
彼时的张国荣因为合同纠纷被经纪人欺骗,正处于事业的困顿期,经济拮据,人也垂头丧气。而唐鹤德一直在金融圈工作,事业稳定,生活平凡充实。
仗义的唐鹤德知道张国荣有难,便直接拿出大半年的薪资接济他。可普通人的那点工资对于娱乐圈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,为了解张国荣的燃眉之急,唐鹤德在很长时间内都节衣缩食,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他。
朋友关系,美好在于锦上添花,可贵在于雪中送炭。因为唐鹤德对自己的患难相助,张国荣后来一直都对他抱有深厚的感激之情。
张国荣生前曾多次提到这件事:“那时我一没名气二没财富,却只有他能够这样对我,这样的人,怎能不令我感动和珍惜呢?”
也许,就是因为这次患难与共,原本只是普通兄弟的唐鹤德,在张国荣心里的地位慢慢有了质的变化。
张国荣曾说:“他(唐鹤德)是个好人,他待我很好,他是一位爱屋及乌的人,他很有心。”
唐鹤德的好,表现在哪些方面呢?他知道张国荣爱打麻将,就花了很多时间让自己学会打麻将,并且经常约上一帮朋友来陪着张国荣打麻将。
偶尔张国荣手气不佳,打麻将输了,便撒泼耍赖发脾气。每每这时,唐鹤德总会包容张国荣的小任性,耐心坐下替他收拾烂牌局,然后让张国荣继续开开心心地玩。
对于粉丝寄给张国荣的信件,唐鹤德是每一封都会细心处理。他会把每封信都剪开一个整齐的口子,从中拿出信纸,将折痕细细抚平。然后将信封和信件分开摞好,装在专门的盒子里,等张国荣有时间去看。
一直以来,唐鹤德出现在八卦媒体前的形象都是沉默寡言,不苟言笑的。但没想到,外表冷硬的他,内心却格外细致和柔软。
对社会主流观念而言,同性恋是惊世骇俗且不容于伦理道德的。但张国荣本就不是寻常人,在他眼里,不管爱的是谁,爱就是爱了,且一定要给自己的爱人一个“名分”,他们要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世人面前。
1997年1月4日的夜晚,张国荣在一场个人演唱会上,站在舞台中央向世人介绍他的爱人:“这首歌,送给我的母亲,同时,也送给另外一位在我生命中挚爱的朋友。”随后他的这句话平地惊起一声雷:“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,不就是唐先生吗?”
张国荣的公开表白,将这段禁忌之恋推到了风口浪尖上。面对媒体的围追堵截,两人也毫不避讳,公然手牵手出现在大众面前。
张国荣到全国各地巡回演出,或者参加颁奖典礼,唐鹤德也都随行左右。此时的唐鹤德因为“恋情”带来的负面影响不得已辞掉在金融圈的高薪工作,转而成为张国荣专属的理财师,一心一意为其打理事业。
就像张国荣说的:“我生命中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,就是我爱人对我的爱。”
在张国荣心中,唐鹤德是个正直善良,对他极好的人。而在唐鹤德和粉丝的眼中,张国荣温柔大度,充满仁爱之心。他生前帮助过的人太多太多,就连明星黎明、王力宏、陈奕迅等等都曾经受过张国荣的恩惠。
当年陈奕迅烟瘾较大,哥哥这样对他说到:“你嗓子那么好,不如戒烟吧,别浪费了自己的好声音。”后来陈奕迅回忆说:哥哥曾经让我戒烟,他说抽烟不好会影响声带。因为哥哥的一席话,陈奕迅从此就戒烟了。
黎明刚出道时,哥哥像为人师长一样,语重心长的叫他如何做人和发展。有一次哥哥举办演唱会,黎明不远万里从马来西亚赶到现场,哥哥也将其邀请上台一起合唱。
王力宏刚到香港的时候,什么朋友、门路都没有。而与哥哥相识之后,他毫不保留的向王力宏传授自己的歌唱、演戏技巧,在事业上给他很大帮助。
但人格如此完美的张国荣,命运却没有善待他。那时的哥哥,已经饱受抑郁症的折磨。
好友梅艳芳回忆说:“大家一起吃饭时,他会突然走掉,打电话也不回,还把号码也换了,那段时间他好像变了一个人。”他的牌友则说:“他那时打牌常常莫名其妙发脾气,把所有人都赶走,像是疯了一样。”
2003年4月1日,不堪病痛折磨的张国荣从高处一跃而下,结束了自己年仅47岁的生命。
张国荣死后,在媒体面前一向注重仪表的唐鹤德第一次神色枯槁的出现,他胡子拉碴,眼神呆滞,眼角还挂着泪水。
而在哥哥的葬礼上,唐鹤德更是哀嚎不已,多次泪如雨下,难掩悲伤情绪。
张国荣猝然离世,唐鹤德的世界也轰然崩塌。
此后的数年间,他独自一人守着曾经和张国荣共同居住过的寓所,与张国荣的骨灰为伴。多年来,他都不曾改变家中的陈设,始终保留着哥哥在世时的样子。
他不仅为张国荣挑选遗像,还为他定制蜡像馆的造型,将哥哥最美好的形象留在世人的眼中。
2013年3月30日,唐鹤德现身香港时代广场举办的张国荣“继续宠爱十年纪念展”。这次会展上,一共陈列了1956912只千纸鹤,那是自张国荣逝世后,唐鹤德亲手为他折下的“纪念”。
唐鹤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,都做着同样的事情,折千纸鹤,一共折了1956912只。每一只纸鹤,都蕴藏着他对哥哥的无限思念。
唐鹤德曾给某周刊写过一封信,信中说每年哥哥的忌日,他都会飞到国外逃避现实。信的最后,他还许下一个真情却感伤的愿望:愿意今生约定,他生再拥抱。
唐鹤德私信全文:
首先在此谢谢你的关怀和哥哥粉丝们的爱护。
以前我在这个伤心的时候,都会用鸵鸟的方法,飞往美国去逃避现实,以为这样就可以忘掉伤痛。但这个刻骨铭心的日子所带来的伤痛,是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改变而有所减轻。随着时光的流逝,伤口总算黏合起来,但仍是伤痕累累!这几年,我都会选择在家中度过这个难以释怀的时刻。庆幸地有一班好友和哥哥的亲人,经常给我带来慰问及陪伴我度过这个伤痛的时光!
生活依旧,除了打球以外就是和好友们聚餐。现正在学习生活好每一天,相信这样就是对至亲最好的回报。最后容许我在此跟 Leslie说一声“愿意今生约定他生再拥抱”。
祝健康、快乐!
唐鹤德
2020年的4月1日,又是一年哥哥的忌日,不知此时的唐鹤德是否在异国他乡疗伤。
也许,这份特殊的感情注定至死都不会消逝,正如他在挽联上所写:“阿仔: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爱绵绵无绝期——挚爱唐纳德 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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