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秦时期的学校,有国学(贵族学校)和乡学(平民学校)。这两类学校,都设置“六艺”课程,包括: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。御是其中的一艺,学习掌握驾车本领。中国人民对体育的热情与重视自古有之,在我国最早的课程六艺中,便有两门与体育有关的课程——射、御。
御,所驾的是马车,先有单辕,较晚才出现双辕;用马有单马、双马、四马乃至六马。国学和乡学所学的驾车技术,基本要求是一致的,共有五项(古书中称为五御),即鸣和鸾(銮)、逐水曲、过君表、舞交衢、逐禽左。例如过君表,指驾车经过君王的跟前,应该注意的驾驶技术。平时训练,选择地段,设置路障,车辆经过,要求不碰撞障阻,从容而过。熟练以后,经过君王之前,就能做到平稳、安全、迅速通过,既不慌忙出乱,又表现出稳重、仪礼,对尊者的敬重。可见,学好御艺也不容易,却又是人人都需要学会的技术。古时,卿为君御,士大夫为卿御,弟子为师长御,都很常见。周礼还称,娶妻之礼,新郎要亲自驾车接新娘。
《夜读拾得录(八)•赵襄王学御》,王子期对赵襄王说,凡驾车之所贵,在于能否做到马体安于车,人心调于马,而后可以进速致远。这同六艺中之御所要求的五御是一致的。如上述的“过君表”一项,马不安车,人难调马,经过君王之前,不但无法进速,甚至要东撞西碰,容易出乱子了。
古人对“御”的重视,从孔子的话中可见一斑。
《论语.子罕》――达巷党人曰:“大哉孔子!”子闻之,谓门弟子曰:“吾何执,执御乎 ?执射乎?吾执御矣。”就连博学的孔子在面对赞美之词时也谦说自己最擅长的,恐怕只是驾车吧!
驭车是一项很复杂的技术,既要灵敏和机智,又要有相当大的臂腕力量,才能使六辔在手,指挥如意。据《穆天子传》记载,西周时驭车技术最高的是造父,他是周穆王的车夫。周穆王是一个喜欢游历的君王,他坐着一辆八匹骏马拉的车子,由造父驾驭,周游了天下的名山大川。
造父能成为一个有名的驭手,是经过名师泰豆氏的指点,并经过勤学苦练得来的,《列子》书上说,泰豆氏是一位有名的驾驭教师,造父不远千里来投泰豆氏门下学御,但泰豆氏并未教他如何驯马,如何赶车,却教他在梅花桩之间穿来穿去:梅花桩之间仅可容身,稍一不慎就碰得皮破脸肿。造父坚持按照师父的指点去做,经过勤学苦练,可以在木桩之间自由来往了。泰豆氏看了造父的进步,很为高兴,他告诉造父说,赶车子就是要心手合一,眼睛不看马却能知道马奔驰的情形;手里握着六根辔头,心里想到那里,手中的辔头就按心里想的指挥,这叫得心应手,只有这样,才能成为一个好驭手。
据《韩非子》记载,王子期是战国初年著名的驭手教师。赵襄子请他教驭车,学了一年,赵襄子自以为把王子期的驭车本领都学会了,便选了上好的马和车与王子期比赛,结果却是王子期赢了。赵襄子以为车夫套错了马,便和王子期换了车马再次比赛,结果还是王子期赢了。于是赵襄子勃然大怒,责备王子期不该把驭车技术留一手。王子期答道:驭车技术,臣已经毫无保留地教给君主了,只是在运用上君不如臣罢了。还说,车的速度是靠马来驾驶的,驭手要善于使马尽其力,君王不照顾马力,一心按照自己的意志争先奔驰,所以失败了。
赵襄子和王子期赛车的故事,说明了战国时期社会上已有了赛车活动。战国初年,车战战术废弃了,驭车便由战斗的技能演变为社会的娱乐活动。这种活动不仅在赵国贵族中极为盛行,在齐国也是这样,而且还伴随着赌博,一次下千金的赌注。
齐国的大将田忌经常输给齐王。后来他用了孙膑的计谋,即“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,取君上驷与彼中驷,取君中驷与彼下驷”的优选法。田忌用下等马同齐王的上等马赛,输了;用上等马与齐王的中等马赛,赢了;用中等马与齐王下等马赛,又赢了。结果以二比一赢了齐王千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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